她说再见,一笑带上了门, 她是活泼,美丽,而且多情的, 在门外我听见了一个声音, 风在怒号,海上的舟子嘶声的喊: 什么是你认为真的,美的,善的? 什么是你的理想的探求? 一付毒剂。我们失去了欢乐。 风粗暴地吹打,海上这样凶险, 我听不见她的细弱的呼求了, 风粗暴的吹打,当我 在冷清的街道一上一下, 多少亲切的,可爱的,微笑的, 是这样的面孔让她向我说, 你是冷酷的。你是不是冷酷的? 我是太爱,太爱那些面孔了, 他们谄媚我,耳语我,讥笑我, 鬼脸,阴谋,和纸糊的假人, 使我的一拳落空,使我想起 老年人将怎样枉然的太息。 因为青春是短促的。当她说, 你是冷酷的。你是不是冷酷的? 一个活泼,美丽,多情的女郎, 她愿意知道海上的风光, 那些坦白后的激动和心跳, 热情的眼泪,互助,温暖…… 谁知道,在海潮似的面孔中, 也许将多了她的动人的脸—— 我不奇异。这样的世界没有边沿。 在冷清街道上,我独自 走回多少次了:多情的思索 是不好的,它要给我以伤害, 当我有了累赘的良心。 嘶声的舟子驾驶着船, 他不能倾覆和人去谈天, 在海底,一切是那样的安闲! 1941年3月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