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的青天一样的太阳, 一样的白山黑水铺陈一片大麦场; 可是飞鸟飞过来也得惊呼: 呀!这哪里还是旧时的景象? 我洒着一腔热泪对鸟默然—— 我们同忍受这傲红的国旗在空中飘荡! 眼看祖先们的血汗化成了轻烟, 铁鸟击碎了故去英雄们的笑脸! 眼看四千年的光辉一旦塌沉, 铁蹄更翻起了敌人的凶焰; 坟墓里的人也许要急起高呼: “喂,我们的功绩怎么任人摧残? 你良善的子孙们哟,怎为后人做一个榜样!” 可惜黄土泥塞了他的嘴唇, 哭泣又吞咽了他们的声响。 新的血涂着新的裂纹, 广博的人群再受一次强暴的瓜分; 一样的生命一样的臂膊, 我洒着一腔热血对鸟默然。 站在那里我像站在云端上, 碧蓝的天际不留人一丝凡想, 微风顽皮地腻在耳朵旁, 告诉我——春在姣媚地披上她的晚装; 可是太阳仍是和煦的灿烂, 野草柔顺地依附在我脚边, 半个树枝也会伸出这古墙, 青翠地,飘过一点香气在空中荡漾...... 远处,青苗托住了几间泥房, 影绰的人影背靠在白云边峰。 流水吸着每一秒间的呼吸,波动着, 寂静——寂静—— 蓦地几声巨响, 池塘里已冲出几只水鸟,飞上高空打旋。 1935年6月13日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