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长官面前不开口; 眼神阴郁——垂着头。 他壮实的肩膀上,天鹅绒的长衫已褪下, 只见大张着的伤口,鲜血潸潸地流。 他的双手被拷,脚上钉着铁镣, 这不,他再不能在黑夜的森林里游荡! 他喘着粗气——心中暗想 真糟糕!……看来,过去了,我的好时光。 “怎么样,小伙子,给逮住了?逍遥够了吧! 我的网外的狼浪荡得太久啦! 怎么,成了哑巴?我没少听说—— 你得意的时候还是个歌唱的行家; 敢情你今儿个不能尽兴唱啦…… 等明天,我们倒要听听你怎么个唱法。” “你甭想听我唱,甭想!”他阴沉地回答, “明天,我才不唱呢——明天,我也无须唱; 明天我将豪迈地赴刑场; 你自己唱去吧,想必,你会如愿以偿!…… 我们唱着歌儿走出青纱帐; 在把商人和货物带进峡谷时,我们歌唱…… 你合该上那儿去听听才好——我们唱得很协调; 不过,商人们听歌解闷儿的时间可长不了…… 你瞧,咱还高歌——在你家; 我纵怀酣唱——痛饮你的琼浆; 我干着杯——品尝着主人家的膏粱; 我甜滋滋地亲着嘴——跟你的婆娘。” 黄成来 金留春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