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忘记了我想道出的词。 瞎眼的燕子将返回暗影的厅堂, 它将舞动剪翼,与透明嬉戏。 夜间的歌声在昏迷中回响。 听不见有鸟,腊菊没有开放: 夜间畜群的鬃毛显得透明。 一叶扁舟在干燥的河中漂浮。 鸟雀之中一个词陷入了沉昏。 缓慢地生长,像篷帐或寺宇, 如疯狂的安提戈涅①突然苏醒, 要么如死亡的燕子扑向脚下, 衔来绿色的树枝和自由的温情。 哦,愿能归还视觉手指的羞怯 和彼此相认时凸出的喜悦。 我非常害怕缪斯的恸哭, 害怕迷雾,响声和裂口。 爱和相认的权力被赐给了逝者, 为了他们,从指间滴落出声响, 可我却忘记了我想说的话, 枉然的思想将返回暗影的厅堂。 始终,透明的她不谈论此事, 始终,是燕子、女友、安提戈涅…… 而在唇上,是自由响声的回忆, 它燃烧着,像是黑色的冰块。 1920年11月 刘文飞译 ①安提戈涅,希腊神话中俄狄浦斯王的女儿,曾伴随 父亲过流浪生活,并因违令安葬被害的兄长而遭关押, 最后在囚禁中自缢,她被视为热爱父母、自我献身的象 征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