宪章车站,第一座桥梁,我脚下 列车的隆隆轰响编织着钢铁的迷宫。 蒸汽与汽笛向夜空攀升。 这夜突然间成了最后审判。从看不见的地平线上 也从我存在的中 心,一个无限的声音 说出了这些事物(这些事物,不是这些词语, 是我对一个唯一的词暂时而无力的翻译): 星辰,面包,东西方的图书馆, 纸牌,棋盘,陈列馆,天窗与地窖, 用来在大地上行走的一具人身, 在黑夜里,在死亡里生长的指甲, 遗忘的阴影,令事物增殖的忙碌的镜子, 音乐的倾斜的瀑布,时间最为驯顺的形式, 巴西与乌拉圭的边界,战马与白昼, 一个铜砝码,一卷格雷蒂尔萨加, 代数和火焰,你血液中的胡宁冲锋, 比巴尔扎克人口更多的日子,郁金香的芬芳, 爱情与爱情的前夜,无法忍受的怀念, 地下埋藏的珍宝一般的梦,慷慨的幸运, 和没有人能凝望而不晕眩的记忆, 这一切被交付给你,还有 英雄们古老的食粮: 虚伪,失败,耻辱。 他们在你身上徒劳地挥霍了大海, 徒劳地挥霍了透过惠特曼神奇的双眼看见的太阳; 你用尽了岁月而岁月也用尽了你, 而你仍旧没有写下这首诗。 1953年 |